
更衣室早已空无一人,通道里的喧嚣也归于沉寂。只有球馆深处,还传来一下、又一下,沉闷而规律的撞击声。
灯光孤悬,映照着霍华德汗湿的背影。比赛结束已近两小时,他的加练才刚刚开始。这不是为了镜头,甚至不是为了谁的期待——这只是他与自己之间,一场心照不宣的约定。
他一次次起跳,将球投向篮筐。动作简洁、重复,近乎枯燥。汗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,比篮球入网更清晰。白天的激烈对抗、胜负喧嚣,此刻都沉淀为这最原始的节奏。赛后加练,对他而言早已不是新鲜事。有时是为了打磨生疏的勾手,有时是为了稳固罚球的节奏。而今晚的加练,更像是一种仪式,用以沉淀比赛的情绪,也用以确认那份未曾随年华老去的专注。
这加练的一到两次,并非简单的数量累加。第一次,是身体对技术短板的诚实回应;若有第二次,便是意志对疲惫与惰性的无声征服。在这无人注视的舞台上,他对抗的并非假想的对手,而是时间,是重力,是每一个职业运动员内心深处对“下滑”二字的警惕。
终于,他收起球,关掉最后一盏灯。球馆彻底没入黑暗,仿佛什么也没发生。但地板上的汗渍知道,篮网轻微的颤动知道。明日晨曦升起时,那个在赛场上奔跑的身影,会因这寂静中的一次次起跳,而多一分沉稳的底气。传奇的续写,往往不在万众欢呼之中,而在这一次次孤独的、赛后加练的灯光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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